我尝试着做个成年人博尔赫斯
郑华国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444574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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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杂志年04期
我尝试着做个成年人
《美洲对话:采访拉美作家实录》,ConversacionesamericanasPáginasdeEspuma,
收录了年罗费在芝加哥、纽约
对博尔赫斯进行的两次访谈
雷伊娜·罗费ReinaRoffé:在《循环的夜》这首诗中,您看起来好像不再相信任何哲学。博尔赫斯:是的,但我倾向于做一个理想主义者。设想一切是一场梦,我倾向于这样假设,这样想象。
也就是说,我可以不再相信物质世界,但不能不相信内心世界。我可以不再相信空间,但无法不相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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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娜·罗费:在另外一个故事《神学家》中,您提出了自我认同的问题,您还记得吗?博尔赫斯:您说得有道理,这是两个敌人的故事。我记得他们最后是在天堂相遇了,然后发现在上帝眼中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些区分他们的不同之处微不足道,而其中一个人导致另一个人被火刑处死。真奇怪,您是世界上第一个和我谈起这个故事的人。雷伊娜·罗费:其他很多人也都谈过。博尔赫斯:但他们什么也没对我说。我在诗歌中找到了两个与身份认同相关的参照物。
一个是沃尔特·惠特曼,他在《草叶集》首卷中写下“连我自己都常常认为对我真实的生活所知甚少或竟毫无所知”*,另一个是雨果,他用了一个美丽的比喻:“我为我自己守夜,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这一“为自己守夜”的形象非常美。
两个人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两位伟大的诗人,惠特曼和雨果,他们都感受到不知自己是谁。
雷伊娜·罗费:《巴别图书馆》中世界一片混沌的图景代表着您个人的看法吗?博尔赫斯:不幸的是,那正是我所感受到的。但也许那是一个秘密的宇宙,或许有一种我们无法察觉的秩序。无论如何,为了活下去,我们应当这样想。尽管有如此多的恐怖,我还是宁愿相信,宇宙中存在一个合乎道义的目的,宇宙是向善的,而我将我的希望寄于这一论断。雷伊娜·罗费:那么在您看来宇宙是荒谬的吗?博尔赫斯:我相信我们容易有这种感觉。这不是一个智识的问题,而是情感的问题。我不知道,我感觉人是活在一群荒唐的人当中的。萧伯纳曾说西方没有成年人,证据就是一个九十岁的男人死时手里还拿着高尔夫球杆。换句话说,有些人,年岁带给他们的不是智慧,而是高尔夫。我也有一点这样的印象,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一直是个成年人,无论如何,我尝试着做个成年人,不让自己被激情或偏见所控制;这非常难,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也许还是共犯,毕竟当今社会是无从捍卫的。译注:*出自《草叶集》第一编中《在我读这本书的时候》一诗,此处译文引自惠特曼《草叶集》,赵萝蕤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年,第22页。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一直是个成年人,无论如何,我尝试着做个成年人,不让自己被激情或偏见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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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韩烨译
—ReadingandRe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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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杂志
题图:博尔赫斯,?TitoCa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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