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萨德,城市清晨画像

如果相机也是一支画笔,

那么在这个清晨,

在这座多瑙河畔的城市,

我愿意成为一个勤奋的画者,

用眼睛,用心灵,用我的满腔热情,

画出城市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子,

记住每一个人的样子,

读懂每一个涂鸦背后的故事,

将这座城市的清晨,

定格为一桢桢的画像。

城市的风吹过教堂的塔尖,带着黑海的气息,风或许是来自爱琴海,在这个清晨里还略有一丝清凉。然后吹进市政厅的某个窗户,掀起窗帘的一角,吹落了办公桌上的一页薄纸。而屋子的主人或许正在多瑙河边晨跑,挥汗如雨,也可能坐在餐桌前等着妻子烤箱里面包的出炉。

阳光也一样,从东方的陆地而来,慢慢照在教堂的塔尖,然后照进长长的窗户,最后到达街道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光滑的路面黑白分明。阳光里传来自行车悦耳的铃声,一头红发的妇人忙着去市场买一把新鲜的蔬菜或时令的水果,然后回家给儿子做一顿可口的早餐。一位老人从黑暗走进光明,一头白发与旁边的墙壁一样带着岁月的痕迹。

风和阳光也来到了自由广场,照在城市的雕塑上,这位胡子大叔应该是这个城市的前任市长,不然怎么会站在自由广场的中央,不知道他有没有加入年的那场几乎席卷整个欧洲的革命,有没有代表人民高喊自由口号,摇动君主与贵族的那把椅子。

微风中,阳光洒向每一个建筑,如果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那么属于诺维萨德的这首曲子一定是个协奏曲,自由广场无疑是一个高潮,充满着巴洛克的华丽与宏伟,然后向周边蔓延,也从独凑变为管弦乐队的协奏,风格多样,色彩多变,古老与现代的交替,宏伟的与简陋并存,共同奏响属于诺维萨德的乐章。

跟着风,追着光,继续行走在诺维萨德的街头,地域的遥远,文化的差异,一切应该都是我陌生的样子,但在某时某刻的某条街道,一面飘扬的五星红旗拉近了世界的距离,就像是他乡遇故知一样让人感动。

一面掉色的墙,一棵写意的树,无意间组成了一幅略带中国风的画,自然与人工,东方与西方,在诺维萨德的街头就这么浑然天成为一个作品,用我的方式成全。

旁边的墙头上挂着的一个花环,在干枯的树枝里我看到了几颗大蒜,这不与我们端午节门口挂的艾草有异曲同工之妙,抛开民族与信仰的外衣,生活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就像人性。

阳光照在他的脸庞,风一样的少年却是一脸的严肃,不会在思考吃什么早餐这样简单的问题吧,这么深沉起码在思考今晚以怎样的方式向一个心仪已久的女孩表白,西方人也并完全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开放,爱情从来个严肃的事情,尽管可能一眼就会爱上某个姑娘。从浪漫回到现实,街道的对面是个汽车美容店,一辆送货车停在门口,两个小伙出来卸货,生活有诗和远方,但眼前的苟且才是最重要的基础,否则什么都是空想。

跟着风和阳光从大街走进小巷,奢华的教堂已变成斑驳的墙壁,在这里我找到了生活原本的模样,外露的水管多处被压扁。出门时在街口偶遇外归的邻居,本来是一个点头或者一个微笑的问候,最多加一句你吃了吗?但他们似乎有更多的话要聊,某场球赛,某个姑娘,或者某个歌手新发的某首单曲,但事实上可能只是最近工资涨了没有,耐克的那款鞋子最近折扣是不是又低了。

有阳光的眷顾,有夏风的吹拂,苟且的生活我们也可以有艺术的表达,我可能是个装修工人,一把电钻是我的谋生工具,我也可能是个配钥匙的,你的丢失和遗忘却是我生活的来源,也许我就是个修自行车的,有了我,你才可以如此自由地穿梭于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工作可能有贵贱之分,但劳动的成果是一样的甜蜜,我工作,我快乐。

风吹过你的头顶,也吹动每一片树叶,阳光照耀在墙面,也照在楼顶,让雕塑更为生动,更为真实。这些分布在建筑各个地方的雕塑有精致的,也有粗糙的,可能艺术性不如意大利的,事故性不如希腊的,甚至有些简陋,有些残缺和破旧,但这个早晨,在我的画面里,它们都是生动的。

风吹过某个街角,与转弯过来的你撞个满怀,然后你开始真正的醒来,停驻在某个街角的公交站台,马路对面的红绿灯前,成为这匆忙的上班族中的一员,趁着这短暂的停留与身边的同伴聊聊家常,或者偷瞄一下身边的那个姑娘,然后一脸害羞的样子,其实姑娘长得很一般,但你觉得就是很可爱。当然你或许还是个学生,匆忙赶时间,生怕错过了老师第一堂课前的点名,因为没有人帮你喊个“到”。

跟着阳光与风的节奏穿梭于城市的街道,我早已不清楚自己站在城市的哪个位置,远远地看到诺维萨德犹太教堂的圆形葱头顶,可是往这个方向走去,我又迷失在小巷里,教堂似乎故意与捉迷藏,消失地无影无踪,然后转过两个街角,抬头发现它已在我面前。黄、白、蓝相间的建筑显得大气又不失精致,怎么也想不到年一大批犹太人被关在此处,然后被送往死亡集中营,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飘扬在教堂里的是古典音乐悠扬的曲子。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草地上,风吹过你的车窗,夏天的巴尔干早晚是最舒服的时光,不管你是匆忙赶去公司的路上,还是在公园里推着婴儿车享受天伦之乐,忙碌与闲适都是最好的时光,不同年纪不同的生活,走到哪里都一样。只是提醒你一句,哥们,开车千万不要玩手机,哪怕你是跟女朋友说声“我爱你”。

阳光和风牵引着我穿过多瑙河,又一次来到彼德罗瓦拉丁要塞,下桥一直往前走,右拐慢慢爬上一条石板铺就的坡道,穿过一坐阳光斜射的城门,我仿佛也穿越了历史,那一面城墙,那每一块墙砖,仿佛都是东罗马帝国的遗存,一草一木都见证着这座城市的悲欢离合。

从一个门到另一个门,我终究没有找到地下堡垒的入口,一探地下军事艺术馆的样子,或许是时间尚早,它就在我走过的某个门洞后面,好吧,就让这份神秘留着,或许想象是更美好的结局。

风吹过山野,吹过城市,吹过罗瓦拉丁大桥,掠过多瑙河的河面,此刻吹到要塞的城堡之顶,也吹在我的脸上,阳光已洒落城市的每个角落,此刻也洒向多瑙河的河面,蓝色的多瑙河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亮。

同伴们一直感叹多瑙河的河水没有想象中那么的蓝,我在贝尔格莱德的那篇就说过,蓝色多瑙河只是小斯特劳斯的一首圆舞曲,或者可能在更上游的维也纳,但这个清晨,我的画像里,多瑙河是蓝色的,这个清晨,有阳光,有微风,诺维萨德的每一帧画像都是独一无二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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