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判千古诗案之五,史蒂文斯俗气的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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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把史蒂文斯当成我过命的兄弟,一方面,读他的诗就像读我自己的,有种心有戚戚焉的共鸣,另一方面,他似一直在有意无意提醒着我,兄弟,将来你的一生还会重复我,让我知命并随遇而安,因为我们这一代民间诗人跟他的宿命可能差不多。尽管欧美后现代之风刮起,是史蒂文斯去世多年之后的事,但他才真正是智性诗的源头诗人,当一个时代在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草叶集》热火朝天般的浪漫抒情,史蒂文斯则举着冰冷的刻刀在理性隧道的暗壁上悄然作画,因此,史蒂文斯生前一直是被称作是一个“一丁点也不感动读者”的诗人。但是,此刻我们再翻开惠特曼《草叶集》跟史蒂文斯比照,可以清晰地发现二者风格差别,惠特曼属于典型的大众文化,甚至有点像更高级点的歌德体,属于诗歌中的“大白菜”,现在除了大众,估计鲜有先锋诗人还在研究,而史蒂文斯则构成了美国诗歌的另一极——精英文化的开创人,是一朵诗国奇葩。

客观说,史蒂文斯的诗朴素而简洁,一点也不晦涩,甚至他习惯于老实巴交地描写,连最普通的修辞都懒得用,似乎读者一眼就能看明白。但奇怪的是,美国人却至今也解读不了史蒂文斯,读者对他的诗更是耕牛听琴般的麻木,这是为何?这不是因为美国的批评家们失职或水平差,而是因为史蒂文斯的诗思想来自中国的道,老子的《道德经》才是他诗歌的发祥地,但美国人对此却是陌生的。

EARTHYANECDOTE

WallaceStevens

Everytimethebuckswentclattering

OverOklahoma

Afirecatbristledintheway.

Wherevertheywent,

Theywentclattering,

Untiltheyswerved

Inaswift,circularlineTotheright,

Becauseofthefirecat.

Oruntiltheyswerved

Inaswift,circularline

Totheleft,

Becauseofthefirecat.

Thebucksclattered.

Thefirecatwentleaping,

Totheright,totheleft,

And

Bristledintheway.

Later,thefirecatclosedhisbrighteyes

Andslept.

《俗气的趣闻》

每当几只鹿哒哒哒地

穿越俄克拉荷马州

一只当道火猫,便耸毛欲扑

无论它们去哪

都哒哒哒地小跑而过

直到它们迅速地

转过弯,绕行

向右——

因为那只火猫

或者它们迅速地

转过弯,绕行

向左——

因为那只火猫

鹿群蹄声哒哒

火猫作势欲扑

向左,或右

而且

耸着毛发,挡在路上

后来,那只火猫闭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睡着了

(鹰之译)

这首诗难懂的原因有三个:其一,一般的抒情主人公只有一个,此处却有两个,鹿和火猫,而且,二者作为矛盾两极身份是并列的,其身后都有一个哲理,没有主次。其二,此处有个“哒、哒、哒”(或译作咔哒)的细节,很重要,却很容易被读者忽略,此处应该是特指“故意的不快不慢”的意思。其三,“火猫”属于一种史蒂文斯自创的动物,世上没有这种猫,据说该诗作发表时被编辑将火猫篡改,史蒂文斯很生气。

火猫

“火猫”这种动物的被创造在此非常重要,换成其他一般猫,暗示性将消失,若改成“像火焰的猫”,“火红的猫”,“像豹子的猫”也不行,意思虽对,但神秘性和戏剧化将消失,而且“恰好的暗示性程度”却不存在了。那“火猫”究竟是什么?当然是一只有点像豹子的猫,豹子除了在马来西亚有黑色的,其它地方均是棕黄的火焰色,奔跑起来就像一团迅捷的火焰。那“恰好的暗示性程度”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写成“像火焰的猫”,“火红的猫”?

“恰好的暗示性程度”指的是,恰好能够引起鹿群的警觉和怀疑,虽不至于路荒而逃,但又不能置之不理。若直接写成“像火焰的猫”,“火红的猫”,鹿当然可以大摇大摆走过去,因为这两种猫都太小了,根本引不起鹿群的警觉。而“像豹子的猫”又太大了,不但鹿的警觉自然而然,落荒而逃也是情理之中,反而没了诗性。因此,此处必须要创造一只猫,而且必须不大也不小——比普通猫大一点,比豹子要小一点,那就姑且称之为“火猫”吧。

哒哒哒(或译作咔哒,嘚嘚)

史蒂文斯为什么在一首短诗中一连重复三次这个词?因为在强调一种速度,一种不快不慢并且能随时做出应激反应和动作的速度。速度太快了,那鹿看到的就不是火猫而是豹子了,太慢,若果真火猫快速出击将来不及躲闪,弄不好成为火猫的美味鹿餐。

鹿——哒哒哒——拐过弯,向右或左加快奔跑。

鹿群(一小群)为什么开始不快不慢,一旦拐过弯之后加速了?因为鹿已经离开了让它警觉和狐疑的范围,它可以随心所欲了,由“故意的不快不慢”转变为随意快慢了。

火猫——当道,瞪着眼珠作势欲扑——闭眼睡觉

鹿群经过时,火猫跟鹿一样,也是满腹狐疑,不知道鹿是否能伤害到它,但鹿毕竟不是狼和狗,还不至于让它狼狈逃窜,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虚张声势作势欲扑。但后来见鹿群每次都那样有惊无险地经过,它也干脆放下戒备呼呼大睡了。

为什么鹿群每次遇见火猫都警惕,而火猫则由警觉变迟钝了呢?因为。鹿是野生的,属于大自然,它的警觉性伴随一生,而火猫则是豢养的,它的警觉性是一时的,因而,鹿只有野鹿,没听说过家鹿,但猫基本为家猫。

那为什么这首诗的标题叫《俗气的趣闻》呢?因为,因为这首诗来自于两个耳熟能详的寓言故事,前一个来自“袖筒猫吓坏千斤鼠”的民间寓言,当然,在此是借用的不是老鼠不争气的猥琐相,反而是称赞鼠永不放松的高度警觉性,只不过鼠换成了鹿。后一个有点像“狼来了”的故事,或中国《黔之驴》的寓言,只不过老虎换成了火猫。

但我真正看好的并非这首诗的寓意,反而是他创造的这个叫“火猫”的物象,没错,火猫是物象,但却达到了“意象”的微妙暗示效果,这对我们的写作又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诗人朋友们也不妨尝试一下这种技巧,当你的诗歌中需要一个物象,但世上又没有,那就造一个,当然,前提是让读者看起来像真的,一定是真的。

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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